第003回 有余忘缩手
转眼又是一年清明,老鸨敬过管夫子香案,照例把一些老客请来,摆酒答谢年间眷顾。杯觥交错,酒过三巡,席间没有不醉的。
刘庄主喝得忘了尊卑,与二呆子你敬我一杯,我敬你一杯,不觉说到了情浓处,起身摇晃叫道:“兄弟,你瞧哪个姑娘合你意,今晚勒上绳子随便玩,老哥哥请客。”
说着掏出一锭银子,“咣当”掷在桌上。
二呆子这些日子体虚,早已不胜酒力,靠在椅上醉眼朦胧,指着老鸨道:“她-!”
大家一阵大笑。二呆子晃晃脑袋,再指喜凤:“还有她!”
大家笑得更响了。“啪—”
一杯酒水泼来,劈头淋了二呆子一脸。众人一惊,见喜凤变了脸。“哪个裤裆里的屌东西!”
喜凤鄙夷叱道。
二呆子抹抹脸,没敢吭声。刘庄主拍桌大怒:“你骂老子屌东西?”
老鸨忙过来圆场,抓过那锭银子塞在二呆子手里,使个眼色道:“刘爷赏你银子还不赶紧收着!”
喜凤也赶紧上前扶住刘庄主,笑道:“哎呀,奴家怎敢骂您,我是恨那狗东西不知深浅,他哪配和您称兄道弟?”
刘庄主摇摇欲倒,“老子愿意,谁……说不……哇—”
说着一前倾,正吐了喜凤一身。众人慌乱搀扶他去了房间。
喜凤留在桌旁皱眉捏鼻,拿手帕抹抹胸前污秽,高喊了几声小翠,不见回应便气恨回房,走时狠狠瞪了二呆子一眼。二呆子见她粉脸添了怒色愈添娇俏,不禁既爱且恨。
喜凤急急进房脱下衣服,浸湿毛巾擦擦身子,正准备换上一件小衣,突听身后传来脚步声,未及回头已被人从后抱住。来人环臂一手按在她左胸乳房,指间牢牢夹住了乳头;另一手抢去她手里小衣,就势摸进了小裤,两指在她腿间一绕,轻轻捏住了户唇。动作迅速,套路纯熟。接着又吹灭了立烛。
喜凤吃了一惊,但并不慌张,心想总跑不出那几个醉酒的熟客,轻笑道:“大爷,喝多了吧,乖乖去坐,奴家给你倒杯茶来,好不好?”
来人默不做声,只顾又揉又捏,底下手指勾进穴口,在金豆上绕过几圈,喜凤便觉手脚发软,扭身挣了挣,嗔道:“有话说话!这算什么?”
来人仍不出声,在黑暗中喘着粗气,将喜凤推拥到床上,一手解她裙带,一手继续玩弄,手指捻着阴核不时滑向深处。喜凤哼唧一声,倏忽湿透,于是眯上双眼,屁股轻翘,半推半就任他扯去了裙裤。
来人见她已经顺从,便给自己宽衣解带。“铛—”
突有东西重重掉到地上。喜凤一怔,听得出那是银子,登时脸上变容,翻身蜷腿用力一蹬。“哎呀!”
一声,来人叫着滚落床下。“真得是你!”
喜凤惊呼之后,随即镇静下来,下地不慌不忙去燃着了立烛。
房间一亮,二呆子大为慌张,捂着硬硬的羞物低头找散落的衣服,偷眼一瞧,见喜凤斜睨不语,娇挺着硬弹弹的胸乳,在灯下显出诱人之极的窈窕白净,自非那些老妓女可比。二呆子色心又起,恨道:“你总瞧我不起,你自己又是什么,胎都打过两回了,单单跟我装清高,今天我非肏你不可!”
边说边给自己打足了气,瞪着眼睛扑去。
喜凤撇嘴冷笑,待他张臂抱过来,一把抓住他那丸囊死力一捏。二呆子弯腰软在地上,不敢高声叫疼,捂着裆下出了一额冷汗。喜凤见他如此狼狈,忍不住失声嘻笑,心里嘀咕:“你说得不错,我什么也不是,我最瞧不起的是自己,但我就是要让你觉得我瞧你不起,这样我才会觉得世上有人比我更低贱。”
二呆子缓过气来,抬头惊怒,正见她满眼的讥笑,忽一下想起:“那晚,她也是这样看我,看我在众人面前出丑,她为什么那样对我?为什么?”
一股久积的激愤直冲头顶,二呆子恶狠狠盯着喜凤,呼一下再扑上去,没头没脸煽了一掌,然后像提小鸡似得将她摔在床上。
喜凤毫无防备,被他击得头昏脑胀,回过神儿来惊怒之极。二呆子压住她不顾她乱踢乱打,一手紧紧堵上她嘴,一手慌乱套揉还在作痛的丑物,几下套得硬直了,便用膝盖撑开喜凤双腿,龟头搭进浪口,身子往下一压,再向上一耸,“兹,兹—”
两声,用力顶到了肉底。喜凤张大眼睛,“唔,唔—”
两声,抓蹬的手腿在空中停了停,软绵绵地落了下来。
二呆子甫一磨动,便面红耳赤,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柔嫩软润,哼哼着疯狂大动起来。喜凤被捂着嘴,双目射出怒光,身子却使不出力气,底下被抽得淫水油出。
二呆子一直动出了一身大汗,眼见喜凤眯上了一双杏眼,颤晃的两颗鸡头也红红地翘了起来,真是说不出得春意盎然。二呆子越瞧越爱,忍不住放开她嘴,气喘吁吁凑头去吻,不料喜凤瞧瞧他,突然大叫起来:“小翠-!小……”
二呆子忙伸掌再去捂,不妨被喜凤用力咬住了小指,疼得“嗷-!”
一声,忙不迭夺出来,惊慌万分,拎起枕头扣在她脸上。其实楼下这时一片嘈杂,没人听到喜凤的喊叫,即便有人听到也未必在意,妓女还怕被人强暴吗?
但二呆子在喜凤面前总是心怯,听她在枕下只能发出“呜,呜-!”
的低声,才稳住了神,双手死死按住枕头,一边继续抽动,一边惊怒不已:“小骚货也真执拗,都被老子肏出面汤了,还不让老子称心如意!”
喜凤承受着挤压冲撞,鼻息干热,不一会儿功夫,便觉心肺暴涨,胸膛剧痛。她双手拼命抓挠脸上的枕头,只想痛快吸口气,可哪里能掰得动?最后眼舌直鼓,意识模糊,感到冥冥中袭来幽深无比的恐惧。
二呆子激愤在胸,再借上酒劲,射过之后仍不依不饶,直至彻底软了方罢,一头趴在喜凤身上,大口喘息着想:“这小骚货除了皮子嫩些,其实也没甚么不同,可不知她口活如何?后门被人开过没有?刘庄主花那么多银子没开着前面,肯定要开后面补回来,否则小骚货为什么对他低声下气。但这也说不准,我要是那个和尚,必定那晚顺道就……”
二呆子想着想着,摸向喜凤股后抠了抠她屁眼,觉出紧绷绷得不像被人开过,但又觉出异样凉润,这才想到喜凤为何不叫也不动?心下突然大骇,忙起身掀掉枕头,心立时怦怦乱跳,见喜凤暴张双目,脸色青紫,忽然变得狰狞无比。
二呆子几乎骇晕过去,一缩身从床上瘫到了地上,呆若木鸡盯着喜凤再也不能合拢的浪口,正缓缓溢出了一团浓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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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※※二呆子被判充军流放,没有被处斩是因为老鸨使了银子,刘庄主也帮着疏通了一下。在县官眼中不过是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烟花女子,稍稍得点好处便可从轻判罚。在官府录旁供的时候,所有人都为二呆子说好话,就连小翠也没有为喜凤诉冤,倒是二呆子自己时时哀悼喜凤。
时值大宋和契丹剑拔弩张,战事一触即发。丽春院所在的满昌府,因为地处两国关口,所以这时只能进不能出,充军流放也不例外。
二呆子被关押在大牢,苦闷中过了数月。期间老鸨只来过一次,便再也不来了。二呆子从狱卒口中得知,老鸨淫心难止,另养了一个年轻后生。二呆子又得知悟痴也来过,狱卒见悟痴疯疯癫癫,呵斥着赶他走了,几天后有人发现悟痴坐化在破佛堂,妓女们集资请人火化,居然烧出了几颗五彩舍利,妓女们一哄抢尽,有的私藏了,有的卖与了嫖商。
二呆子在牢里,见各种犯人换来换去,他忍气吞声与各色人等平安相处。犯人中有痛哭的,有大骂的,居然还有主动来坐牢的,那是个采花贼,他师门遭仇家追杀,他便跑到牢里来躲藏。这个采花贼与人提及仇家金陵女侠,十分惊恐愤恨,说她们手段极其狠毒,无论老弱妇孺俱不放过。但谈起种种催情迷魂,他又眉飞色舞。
二呆子从采花贼口中知晓了许多离奇古怪的春药迷魂药,每听一种便连连叹气,心想:“如果早知有这些药物,何苦对喜凤用强!”
这个采花贼闲极无聊,总要显露一下独门绝技,就是江湖艺人常有的口技,普通口技都是模仿各类动物的叫声,人的呼噜声,或风声、雷声等等,而他却善长模仿人的口音语气。采花贼模仿狱卒、模仿二呆子,模仿其他犯人,果然有些门道,然后吹嘘这本事空前绝后,主动向二呆子传授控制嗓音和喉部肌肉的窍门,说他师门如今只剩了他一人,天下也只有他一人会这门绝技。
二呆子受宠若惊,刻苦练习却没有丝毫长进。采花贼见了哈哈大笑,他肯教二呆子只是因为无聊,心知他无法真正学会,因为使用这门口技需要高深内力,采花贼之所以不能模仿得惟妙惟肖,全在内力浅薄之故。
采花贼走了以后,牢里又来了几个江湖人士,每日谈论这个帮那个派,谁找谁寻仇等等。二呆子听不大明白,也不十分感兴趣,白天练练口技,夜间偷偷自慰,想像喜凤吃了各种春药娇滴滴得春情勃发。
但有一次他突然听到大理段世如何如何,忙侧耳静听,断断续续得知:段世一族在江湖中威望很高,其独门神功一阳指,赫赫有名。还有什么六脉神剑更是神奇无比。段家的人不仅武功高强,而且个个风流,尤其一个叫段正淳的人,处处留情,天下皆知。
二呆子听了这些,禁不住想起乳娘,心道:“我本该享受他们的荣华富贵。如果我有本事,一定把他们的皇位夺过来,把他们的妃子也夺来,把乳娘和爹娘的牌位供养在皇宫里。可如今……乱臣贼子势大,连牢犯都尊崇他们,而我却要被流放。唉!如果当初不离开师父师娘,或许有一线希望。”
他想到这里,怯生生地打听师父师娘,人都不理,回应的人也只说不知。二呆子暗暗心惊,莫非他们出了意外。再问起名剑山庄,有人叫道:“你适才问得莫非是名剑山庄石庄主?”
二呆子点点头。众人吃了一惊,哈哈大笑。那人笑道:“江湖有谁不知名剑山庄,又有谁不知名剑山庄石清庄主?可谁能想到,这个名号会从你这无名小辈口中说出来。”
众人不再理会二呆子,借着话头谈论起来。二呆子留心听了才知道,师父原来是个十分有名的大人物,江湖有言:“北乔峰,南慕容,中石清。”
他更关心的是师娘,听到有人说起“流泉花雨,金银双剑”,他心道:“是了,师娘随身正是一柄银白色手柄的短剑。”
不禁发声叹息,往事悠悠浮上来。
在二呆子的儿时记忆中,师娘最为深刻、最为亲切。他清晰记得师娘的闺名叫做闵柔,也清晰记得初次见到师娘的情景。
那一年水寨破灭,烟火熏黑的残墙边青烟缭绕,天地间一片死寂。二呆子打着冷战,渐渐失了意识。恍惚听得越来越响亮的马蹄声,废墟尽头,有两匹骏马并驰而来。师娘在他面前停住,低头问话,六岁的他没有记住太多,师娘当时问了什么,他自己答了什么,这些已经记不清了,只清楚记得师娘鬓边戴了一朵红花,美丽得宛如画中仙子。
然后,二呆子靠在师娘温暖的怀里,浓香萦绕,伴随着叮玲玲的鸾铃声,到了名剑山庄,有人喂他药,有人换他衣服,有人对他后背上的香疤指指点点。以后偶尔会见到师父师娘,他们总是急匆匆走过,师娘也总是看他微微一笑,有了这微笑,他每天很快活,常常傻立院中一心一意等候。
一天,师娘闵柔带女儿出来玩耍,院中杂役低头敬肃,惟有二呆子直勾勾盯着闵柔。闵柔嫣然一笑,指着二呆子对女儿道:“乖嫣儿,去叫哥哥。”
那时小师妹刚刚学会走路,跌跌撞撞走来拉住他衣角。
闵柔笑着过来抱起女儿,突然问起二呆子的名字。二呆子不知所措,平生第一次觉得“二呆子”这个名字不好听,吃吃答道:“我姓段……叫段……段……”
小师妹咿咿呀呀接口道:“一段……木头。”
闵柔和杂役们都笑了。
二呆子自此被人叫作木头,每天也多了一个伙伴,就是小师妹嫣儿,她头发梳成两只牛角,天天嚷着叫木头给她当马骑,二呆子有时不乐意,却不敢惹她哭叫,否则就会招来他人的斥责。有了这个小师妹,他才清楚自己的地位,不过是庄中最低等的奴仆。
只有闵柔见了才会笑吟吟地将女儿从二呆子背上抱下来,哄她道:“嫣儿乖,不好欺负哥哥,听见没有?”
有一次嫣儿哭闹着不肯,闵柔脸上现出恼红。二呆子突然开口道:“我愿意……愿意她欺负我。”
闵柔有些惊讶,说道:“她不懂事,你不要怪她。”
二呆子摇头道:“我不怪她,我当她……是妹妹。”
闵柔的眼光里闪出一丝调侃,笑着随口问道:“你当她是妹妹,那么当我呢?”
说完俯身抱起了女儿,却听二呆子哽咽着清清楚楚叫了一声:“娘-!”
闵柔吃惊一愣,脸上红了一大片。
第二天,闵柔把二呆子叫到身边,问道:“孩子,你喜不喜欢武功,我收你为徒,好不好?”
木头没有说话,只是清澈地看着闵柔。
闵柔微微一笑,带他到石清那里说了几句话,那时木头已有七岁,这几句话听得大概明白,石清说他资质太差,闵柔反驳到:这孩子忠厚老实,就是学不好武功,也不会让人瞧不起。说完让二呆子给石清磕头,然后把他拉起,看着他柔声说:“孩子,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师父师娘,你没有父母,以后师父师娘疼你。”
木头呆愣片刻,扑去闵柔怀里,哭唤一声:“师娘!”
那是他有生以来最快活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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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※※二呆子忆起这些往事,酸泪盈鼻,似乎嗅到了师娘身上的香甜,不知不觉发了痴,忽然想起了一句偈语:“往事如烟,后事无望,同为一梦,万物皆空!”
由此接着想到:“我后背不是有和尚头上的香疤吗?也许天生注定我该遁入空门。”
自此,二呆子对皇位什么的不再梦想,但得知了大理段世也是江湖中人,便对江湖之事极感兴趣,每当有人谈论江湖轶事他便用心旁听,什么降龙十八掌,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什么少林,丐帮等等,往往听得神往不已,而之后越发自叹自怜。
俗话说:“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”。一日睡下,忽觉身周云雾飘渺,前方缓缓行着二人。二呆子飘飘荡荡追过去,见是和尚悟痴和一个白发老道。
二呆子见了悟痴便如见了亲人,跪下哭道:“师父救我!”
悟痴此时全无疯癫之态,诵声佛号,笑道:“惭愧,惭愧,你我虽然有缘,但老衲佛法低微,尚不能自救,如何救你?”
二呆子无言以答,只是不停磕头。旁边老道微笑道:“求人不若求己,苦苦祈人超度,不若惜身自省。”
二呆子听不明白,急道:“老神仙救我!”
道人笑而不语。
悟痴叹口气,道:“如若好,便要了!朝夕修道,不若当下念佛,阿弥陀佛!”
道人捋着银白长须,摇头笑道:“错了,错了!如无错,哪有了?没有芸芸红尘,哪有老和尚臭道士?”
悟痴亦摇头道:“空空生幻,幻幻见空,俱是臭皮囊而已,哪有什么和尚道士?”
道士哈哈大笑道:“空非空,幻非幻,该有的总会有,该来的总会来。机缘万千,万法归一。”
二呆子见他们不再理会自己,倒像互相争辩起来,便跪行几步,拉住悟痴衣袖,哀求道:“师父带我走吧。”
悟痴低头瞧瞧他,叹道:“因果相依,苦海难渡,魔障已深,你还是去吧。”
二呆子惊惶不安,转面又拉住了道人衣摆。
道人仔细瞧瞧他,呵呵笑道:“好了,好了!有好才有了!好过尽知世情空,皮囊了与三生石。你几世积得厚福,今生十全九美,降青龙伏白虎,擒朱雀踏玄武,欲海横渡擎玉杵,风月造化不堪数。如此万般好,还不快去了!”
说到此处,老道一摆衣袖,顿时狂风大作,烟雾弥漫。
二呆子从高处直坠了下来,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,冷汗频频,遍体津凉,心里猜疑不定:“好奇怪的梦,又是苦海,又是魔障,还有什么青龙白虎,什么意思?难道我连出家也不成?”
不想天亮后,牢里居然来了个和尚,法号缘根,云游到此,见兵荒马乱便要回头,却随着一帮百姓被稀里糊涂抓了进来。
二呆子暗自嘀咕:“莫非这便是天意!”
赶忙套缘根近乎,帮他打理被铺,恳求拜他为师。缘根坚持不许,说自己地位卑微,不敢妄自收徒。二呆子裸出后背香疤,显示自己一心向佛,还背了几段经文。缘根仍不答应,说二呆子身负官司,此时不便遁入空门。二呆子想想也是这个道理,便心灰意冷。
几日后的清晨,牢房突然大乱。狱卒把各个牢门打开,惊慌叫道:“契丹人杀过来啦!大伙各自逃吧!”
原来中原丐帮劫杀了契丹一个将领,契丹起兵报复,借机威吓,派大军越过了边境,烧杀淫掠,直杀到了满昌府地面。
二呆子随缘根跑到街上,见契丹骑兵往来冲突,见男人就杀,见妇女就抢,见房子就烧。几个江湖人士跳去拼杀,片刻死的死,散的散。
契丹骑兵呼哨着冲过来,二呆子两脚发软,扑通坐到地上,缘根口念佛号,盘坐闭目。契丹领头之人冲到二人面前,绕过缘根,探身举刀向二呆子落下。
二呆子丧魂落魄之际,腰间被一物卷住,身子倒飞而起,落下时被一人接住。那人将二呆子往地上一放,喝道:“快逃命去吧!”
二呆子立脚不住,踉跄几步,又软坐地上,见那人浓眉朗目,虎虎生威,马不停蹄,嗖嗖几下将领头的契丹骑兵当胸刺穿,舞枪叫道:“杨家将在此,尔等拿命来!”
接着涌来百多大宋的骑兵,蹄声如雷,锐不可挡。马上有男有女,皆英姿飒爽,一人却突显矮小,瞧其身形却只是个孩童,青色紧衣,头梳双髻,手中挥舞一根金光闪闪的长鞭,金鞭在空中盘旋甚是醒目。
契丹人仰马翻,边退边叫:“杨家将来了!杨家将来了!”
一匹失去主人的惊马,疯狂向二呆子急踏而来。那双髻女 童收缰勒马,手中长鞭如长长的金蛇,卷起二呆子送到路边,力道不轻不重,刚好把他轻轻放下。女 童把鞭子卷成一圈缩了回去,向二呆子叫道:“快去躲着!不要乱跑。”
声音清脆稚嫩,十分悦耳动听。
二呆子须臾功夫几经生死,吓得张大眼睛呆呆愣愣。女 童抿嘴一笑,道:“你莫害怕!鞑子打不过我们的!”
这女 童面嫩如玉,此时一笑,雪白的脸颊凹出两个酒窝,阳光照耀下宛如花树绽放。二呆子虽惊魂未定,心里却涌上暖意,目不转睛望着那女 童纵马消失在长街尽头。
二呆子和缘根逃出城外,紧跟缘根而行。缘根没再说什么,二人匆匆赶路,小心翼翼躲着乱兵流匪。二呆子问道:“那杨家将什么来头?叫凶恶之极的契丹人如此害怕。”
缘根眼露敬仰,答道:“杨家将几代都是我大宋的忠臣良将,他们的故事可就多了。就说那位小施主吧,长鞭功夫当真出神入化,小小年纪既已如此,长大后可不得了。不过杨家将世代守卫我大宋边关,纵有奇人异士也不足怪。”
二人一路向南,渐入中原腹地,沿途风光倚丽,二呆子处处好奇,他打打短工,缘根讨些布施,走走停停过了数月,终于到了一所大寺院。二呆子惊叹不已,见建筑宏大,气势非凡,心里喜道:“这里可比丽春院大多了,更远非破佛堂可比。”
缘根带二呆子去见方丈。方丈慈眉善目,听缘根说完原委,正欲说话,门外进来一人,匆匆向方丈说了几句话。方丈对此人道:“好,稍等片刻!”
接着对二呆子道:“诚心向佛,要严守佛祖戒律,我佛弟子要戒、定、慧……”
二呆子抬起头,见方丈旁边多出个黑胖和尚,定睛一瞧,心中惊呼:“是他!怎么会是他?”
耳中听方丈问道:“丽春院乃污秽之地,你背负杀生孽罪,从此能否严守我佛戒律?”
二呆子盯着那黑胖和尚,兀自发愣,含糊答道:“是……是!弟子能!”
那黑胖和尚心中奇怪,听方丈提到丽春院,脸色立时一变。二呆子见状,越发紧张,心知黑胖和尚认出了自己,却见他向方丈道:“弟子一见此人,心觉缘起,愿为其师。”
方丈颇显意外,沉吟道:“也好!你既与此人有缘,便为他剃度吧!”
说完和黑胖和尚匆匆离去,好像有什么急事。
缘根大为惊羡,口唤“师叔!”
郑重向二呆子道喜,说寺中以“玄、慧、虚、缘”排辈,二呆子以慧静为师,转眼比缘根大了一辈。
二呆子心下却一片茫然,不知是福是祸,但极为明白一件事:自己最好忘记曾见过这黑胖和尚,更不要与任何人说起,在丽春院给喜凤开苞的恶和尚就是他!
午后,慧静在众弟子前为二呆子剃度。慧静神色阴沉,慢慢挥刀。二呆子看着发丝在眼前飘落,徒然生出了几分伤感。
从此他有了一个比较像样的名字,那就是他的法号—“虚竹”。这时他才知道,这间比丽春院还大的佛堂竟是闻名天下的“少林寺”。
奇魄香魂第003回 有余忘缩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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